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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我本來想要打的標題。 

這本是第二本我好好看完的東野圭悟的作品。上一本是嫌疑犯X的獻身。

感謝wistbook手機版,讓我可以免費在異國也看到推理小說。

不過我沒甚麼選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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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標題,這是我在還沒看完書之前,大概是一半左右,

先看了一些關於日劇版的評論。

所想出來的,試圖一言以蔽之的結論。

後來,在看完之後,以及又查了一下關於小說內容的評論, 

我發現這個說法是必須修正的。

且讓我再試著從頭整理一些問題吧,就像是在對於電影的內容和結尾還不如此注重的過去,

你會想要把看完的內容好好的講一次給並不是那麼願意傾聽的友人那樣子, 

 

主要是想講給自己聽的。

 

在試著重新爬梳的過程裡,我想回答一些問題:

 

 

他們兩人,在暗無天日、連理應全知全能的讀者都看不見的黑暗裡,

 是否愛著彼此呢?

 

還是像是那個老警察形容的,是槍蝦和蝦虎魚的共利共生的關係呢?

 

 

直到故事的後期吧,讀者方能明白了解,

其實雪穗小時候遭受戀童癖三番兩次的性侵害,惡魔不止一個,她自己說的。

 

甚至連她媽媽不但不能保護她,還為了生計而默許這件事情。

 

這能夠正當化他們後來所犯下的罪行嗎?

 

 

或許,一開始的三件殺人案可以,死者都是加害者。

 

但隨著年齡日增,

 

卻變得只要是擋在雪穗成功路途之中的人都會被剷除。

 

雪穗要亮司對這些人施加的暴行其實就是她自己小時候經歷過的。

 

可能是出於報復的心理,或是認為這些妨礙我的人憑甚麼平平安安的長大。

  

直到後來兩人變本加厲,對於物質、金錢不擇手段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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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雪穗對於篠塚一成呢?

 

如果兩個背負同樣黑暗命運的人之間是愛情的話,

 

那麼,雪穗對於一成是以怎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呢?

 

想來她對於一成這個王子,是有一定的嚮往的。

 

而自己的好友外貌、內涵不如自己卻反而雀屏中選,

 

只有雪穗對於一成的憧憬(物質上、地位上、外貌上) 和對江利子因此產生的忌妒,

 

才會讓她要求亮司去對江利子施暴,加以恐嚇。

 

(我在看到一半的時候就按耐不住性子,google發現日劇版是綾瀨遙和山田孝之演的。

 

小雪穗更是超可愛的福田麻由子演的~所以在還沒看到一半的地方就

已經對在書中從不交談、從不顯漏內心的兩人之間,真誠的純愛毫無懷疑。

 

甚至在今枝和一成說,她喜歡的人應該是你的時候,

 

我還很想出聲反駁說:不會,綾瀨遙可是仁醫裡純潔又堅定的saki!)

 

但是直到看完之後,再看了一些網路上的各方意見,

 

發現雪穗應該是喜歡一成的,或者說,至少心中有一塊是一直屬於他。

 

不然,她不會對於偵探今枝身上,本該屬於一成的西裝、手表,那樣的敏銳。

 

那手錶,她甚至只看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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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樣的心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女孩子總是會有一個憧憬的對象放在心裡。

 

但她對亮司的感情也是真誠的,我寧願這樣相信。

 

除了是從小一起扶持的,在暗處一起舔舐傷口,一起互相幫助彼此生存的人以外,

 

 

她在中學時也做了亮司姓名縮寫的袋子,

 

而開的服裝品牌也一定是R & Y (Ryoji & Yukiho)

 

或者,會有人解讀為這是她對亮司犧牲奉獻的彌補,或是對於當年約定的實現。

 

 

我想,一個能在成長過程中間或地以如此不正常手段去迫害擋路人的人,

 

是不會計較當年的甚麼約定,或是人家對她的甚麼犧牲。

 

 

這只能夠是愛情了。

 

我想,很多人可能無法理解,如果只是要躲避當年的罪行,

 

那麼好好躲過追訴期也就算了。

 

為什麼要一而再地斂財、為非作歹。

 

與其說這一對小孩從小開始都不富裕而使然,

 

不如這麼說:

 

雪穗在被親戚收養之前就已經有計畫地去拜訪,學習上流社會女性應該會的

 

花道、茶道、說話的方式,學習高雅的氣質。

 

那是她小小的心靈裡對於這個因為貧窮而造成的痛苦地獄

 

所想出的解答:變得很有錢,和現在完全相反地有錢,高貴。

 

而為什麼要以不法的方式去取得呢?

 

因為,在她們最初所犯下的的罪行裡,她們學會了一件事,

 

只要不被抓到,有的時候犯法的事情是達到目標的最快途徑。

 

對雪穗來說,她的美貌雖然是她小時候痛苦的根源。

 

也是很好用的武器。

 

於是,這一對犯罪搭擋就讓雪穗扶搖直上,同時竊取情資,

 

讓亮司加以運用,並且暗中剪除任何對她()不利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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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討論的一點,

 

是作者東野圭悟對於犧牲這個主題的著墨。

 

之前看嫌疑犯X的獻身時也是,

 

雖然我看過的東野圭悟,也就僅限於這兩作。

 

但是,一個很明確的主題是,犧牲。

 

石神為了花岡母女,犧牲了自己,和未來。

亮司則為了雪穗,把自己的一生都賠了進去。

 

石神是被動地為了不讓母女被抓,進而一次性地殺人。

 

亮司則相對地,較為aggressive,在小說裡,僅僅是為了滿足雪穗的慾望,

 

長期地進行犯罪行為。

 

就行為上,兩人分了高下,石神的目的看似比較高尚一點

 

(不過也都是將自己的願望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但是就心態而言,兩人殊無二致。

 

我想這很可能是東野圭悟的愛情觀使然,

 

或者說,是他對愛情所下的一個註腳。

  

我還記得我自己曾經說的一個譬喻,講完的當下我還滿得意的。

 

因為當時的我,覺得這實在是很精確。 

關於暗戀,我是這樣形容的:

 

是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地和全世界作戰。

 

當然實際上不是世界上所有其他的人都想要妨礙你和你的片面愛情。

 

但是,在不說出口,努力奉獻,同時又毫無回報的時候,

 

你會這麼認為的。

 

而即便有這麼些他人想要真心的對你好,

 

在你堅定的心志下,你可能會將他們視為對你片面愛情的干擾。

 

甚至會憎恨,明明是好意呢。

 

 

我覺得,在亮司的情況裡,雖然他不是暗戀雪穗,他卻也無法說出口。

 

他甚至無法正常地和雪穗相處,不見容於社會,兩人必須一直裝作沒有相關的他人。

 

這豈不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暗戀?

 

更何況小說裡的雪穗,到了大學之後又有了另外的心儀對象,

 

我無法想像亮司該怎麼自處。

 

他竟然還為了她對一成的渴望,而努力地去從事任何該做的行為。

 

甚至施暴於無辜的女性。

 

而事實上,其他人對他算是不壞的,友彥給了亮司友情的溫暖。 

而藥劑師典子則讓他予取予求,像是"蛋糕上的草莓"裡的愛情食物鏈那樣一般。

 

但是,在小說裡,亮司則在多數的情形下毫無謝意的接受了,毫無表情地,甚至。

 

在書裡他也向友彥說了,這個世界上不把自己的財物看管好的笨蛋,向之奪取

 

他認為天經地義。

 

這樣子的說法其實也很能夠說明了他和其他人的人際關係。很主動地、侵略性地

 

去利用雪穗以外的他人。

 

對友彥和典子來說,這樣子的一個壞胚子只怕也是充滿著魅力的,對於甚麼都有辦法,

 

對於誰的好意都不接受。讓我想起了以前在課堂上老師在教咆嘯山莊時所提到的

 

Byronic Hero。黑暗、憤怒,而充滿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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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是Emily Bronte筆下的咆嘯山莊裡的苦情恐怖男主角:Heathcliff,典型的Byronic Hero!) 

 我想,友彥和典子可能都是這樣看待亮司的。 

 

 

但我還是覺得,亮司的冷漠、乃至他對他人的惡行惡意,

除了有著滿足雪穗慾望的功能性必要以外,

 

其實剩下來的還是一種武裝。

 

只有在他和友彥共度的最後一個除夕夜裡,他巧手剪出的剪紙,作為友彥的新婚禮物。

 

在那個當下,他才稍稍釋放出了他心底深處本該只為雪穗燃燒的巨大溫暖。

  

 

在寫這篇的同時,我是已經把原著看完了,

也找到了日劇版本,看到了第二集。除了被第一集的主角福田麻由子給擄獲(?)了之外,

 

我開始發現日劇和原著的歧異。但我就不急著看完了,想要慢慢品嘗。

 

只不過,我發現像這樣子看完了原作再看日劇,

 

感覺很像是本來書中翻動的紙頁之間,加入了插圖,而這插圖是會動的。

 

我想這只是目前的比重問題,在看完影集之後搞不好我又會覺得

 

原著像是電影字幕一樣的注腳了。

 

不過倒是挺有趣的,之前看告白的時候也是如此,

 

對同一文本在不同媒體做出的不同詮釋,我想這是一個日本創作的特徵:

 

包括漫畫、小說、電影,

你會發現同一個故事會在這三種主要的媒體不斷交錯出現。(當然還有舞台劇、廣播劇等) 

比方說電車男、松子的一生,都各自有漫畫、電影、小說、日劇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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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車男的電視劇、電影、漫畫、小說等版本封面)

   

可以說是在不同媒體下的藝術再造。

 

但常常是小說和漫畫位居上游,然後才是電影、電視劇等耗資甚鉅的版本來改編。

 

實在說吧,日本的漫畫產業是全世界最蓬勃的,小說產業就還好。

 

但是這兩個產業下每年出產的作品量是很可觀的。

 

我記得山田孝之(電視劇版白夜行的男主角)就曾經對此說過,

 

他覺得日本的電影雖然文本來源豐富,可是多半都是以改編劇居多。

 

也就是沒有單純的原創電影了,這和美國相比是滿不一樣的生態。

 

不過,我想,站在改編者的立場想來,改編一個已經很出名的故事是一種安全牌。

 

在很大的程度下保證了票房,改得好壞倒是其次。

 

只要忠於原著大概就八九不離十了。

 

於是電視啦、電影就很明顯的,原創劇變得稀有。

 

很多都是從漫畫、小說改編的。

 

反過來的情形也不是沒有,也應該是有先有電影、電視才出的漫畫版、小說版。

 

但我想那樣子的漫畫、小說,可能也淪為台灣常見的影像小說之類的,

 

文學的價值已經被電影的畫面榨乾了。

 

(至於台灣的產業,我想就不太需要討論了,已經萎縮的本土漫畫產業,

 

 還有就那幾個作家的文學產業---我還是不太認為這幾年的網路創作的作家

 

 稱得上是文學,頂多就是心得文和編一些其他人也想得到的故事---

 

 可以當作台灣電視、電影完全的上游。其實像是日本的產業模式是很正常的,

 

 會想要利用已經成功的文本進行二次利用,

 

 只要拍得細膩、忠實,其實觀眾是欣然接受的。不過,台灣的電影業,近兩年有了不錯

 

 的發展,投資者開始可以砸錢去拍一些較大成本的製作,和前十年的電影作品相比。

 

 而在故事題材上,如果能夠走向美國或是日本的專業分工路線,那麼其實也是會變得

 

 像是前述那樣,大量攫取其他媒體的文本。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台灣的其他媒體,除了新聞媒體之外就真的沒有甚麼媒體可言了,

 

 所以電影在目前,還是保持著相當的原創性,也就是電影雖然有其所本,

 

 但是已經走紅的書、漫畫被改編的例子卻很少。電視劇雖然是近幾年台灣文化向外輸出 

 的重要指標,卻老改編日本的漫畫,原創的劇本反而不多。但是,這兩年成功的

 

 下一站幸福、敗犬女王、犀利人妻等都確是自製劇本。這是很有趣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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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題太遠了,

  

總之,接下來我會慢慢把白夜行的日劇版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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